這是我從小對霧峰的印象:一個曾經繁華、卻止於阿公的記憶中的土地。
「毀壞的力量大,重建的力量也大。」老師這麼描述著。
從小聽著阿公敘述祖宅有多麼大、小時候誰(數個世代前、素未謀面的眾親戚)住在哪間房間、建築細節多麼講究,卻是第一次理解到一夜的震災如何讓阿公60年積累的情感寄託付諸流水。林獻堂博物館中,許許多多的古物字畫、茶具器皿,讓我隱隱地體會了阿公小時候可能的生活場景,以及為什麼堅持穿著二三十年前的西裝外套(然後冷得快發抖)、特別喜歡某幾件毛衣、為什麼不論夏天冬天出門總是要帶個其實沒有保暖功能的鴨舌帽⋯⋯(這兩週終於在爸媽的遊說下決定添購一頂毛帽)
在明台高中裡,導覽員匆匆走過,悠閒的走在隊伍最後的我與崇峻發現了一座名為『柳橋』的殘跡,已無昔日的人造小溪流,毫不起眼,卻與旁邊假山上埋藏在草叢中、早已乾涸的水道相應成趣,與日本的兼六園有幾分神似。儘管只是校園一角,如果觀察仔細,也能發現許多前人活動的蹤跡。
柱子油漆未乾,請勿碰觸
在宮保第參觀時,遊客人聲鼎沸,導覽大哥扯開嗓子介紹、有些遊客努力地聽導覽大哥介紹、有些聽到旁邊可以用門票兌換紅茶就跑了過去、有些在逛禮品店,嬰兒哭鬧、小孩在旁嬉戲、累了的大人在屋簷下乘涼......這時,路旁一張椅子吸引了我的目光:
猛然想起阿公在我小的時候曾經說過,他小時候,最最名貴的家具,就屬這種有鑲嵌貝殼的,只有利害的師傅運用最好的材料,才有技術做得好。的確,在宮保第與林獻堂博物館中看到不少這種家具,卻沒想到這張椅子竟被放在路邊做告示功能使用,不禁感嘆,昔日莊嚴肅穆的名門宅邸,今日成為人聲鼎沸的觀光景點......
這次走讀前意外的從家人口中得知許多家族的故事、與族人散落霧峰各處的軌跡(還在網路上發現,有人找到並拍照上傳了連阿公阿嬤都找不到的祖先的墓地),也在民主故事館趁機會翻閱了霧峰鄉誌,儘管家中有很多相關的書籍,但沒有這次課程的機會,也許我永遠都不會去翻閱這些書、永遠不會渴望瞭解長輩年輕時,或甚至是小時候的經驗。
圖片皆攝於霧峰,有經過後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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