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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人類 我想對你說

蔡芳均_文

泰雅文化_獵人頭、彩虹橋、小米糧倉

拋開優劣之分

避免強加曲解資訊,還原真相

錦屏大橋上的雕像與石板雕刻,舉凡獵射太陽、出草、小米糧倉,都以一種藝術作品的方式呈現,若深入挖掘其中奧妙,會發現隱藏背後的那強大的泰雅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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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即國家

部落間約定成俗的獵食界線

衝突來自界線的突破

自始以來,人類遂從自然中取用食物來源,亦可說,環境即冰箱,對於原住民更是如此,部落間有約定成俗的獵食範圍,在這範圍內族人可以盡情獵食,但有時界線劃分不清,或是前人沒有清楚交接給下一代,造成部落之間因獵食造成的衝突,若兩族無法解決紛爭時,最後便會以交戰方式解決,兩方各派勇士進行所謂獵人頭儀式,先拿下人頭者即代表上帝站在哪一方,以此方式解決因獵食區域造成之紛爭。

泰雅人將獵下之人頭當作自己家人,每日餵食直到毛髮與皮膚脫落成骷髏,族人會好好保存這些骷髏,我認為這是一種感恩的表現。這樣的實地訪查讓我們有別於一般旅行行程,更深入探究傳統文化,而非因觀光流傳之曲解的資訊,一概把出草文化視為野蠻。我想現代社會人們必須反思:在人類的意識型態裡,光是人類本身,就已經將族群區分為優劣,那麼,若人們將人本身的主體性推崇至最高位置,在人類意識裡,是否也將生態視為是可自由支配的客體呢?我想這也是為何現在生態危機逐漸浮現的原因之一吧!

和解廣場

不是單純提供旅客休息區

背後將帶出龐大歷史脈絡

解開心結

和解的意義 釐清真相 而非追究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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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流域群的交界處,即代表兩族的獵食界線

老師在和解廣場先以羅氏鹽膚木為開端,除了可以作為調味料,用於醃漬保存食物,又因其樹幹於火燒成炭後,可製成火藥的特性,製作武器。後來因兩族界線越矩發生誤擊,又時值日本殖民者介入,給予槍枝導致更大的死傷,演變成不可收拾的火拚場景,後來由日本人出來當和事佬,雖然平息了衝突,但在兩族人心裡仍種下不可抹滅的心結。

興建水庫促使族人團結對抗政府政策

因石門水庫淤砂嚴重,政府規劃於尖石後山興建高台水庫,考慮採取越域引水的方式,然而,興建水庫,後續將面臨遷村議題,牽引著一連串族人的生存困境。而要向政府表達反對聲浪,必須兩族人團結以使力量發揮最大效用,日治時期誤擊事件雖已年代久遠,但在兩族心裡仍是尚未被解開的心結,為了團結兩族,當時展開和解行動,兩族分別派出對於先前誤擊事件有深刻瞭解的族人為代表,再加上對於當時事件有研究的學者,在這個地點進行和解儀式,和解的進行模式,為釋出真相,以使兩族人釐清誤擊事件的原委,釐清脈絡後,便能真正盡釋前嫌,成功團結兩族力量,向政府傳達民意,後來也在各方努力下,成功延後了水庫興建的計畫。而這地區遂演變成現在的"和解廣場",在和解廣場可以看到流域群匯集的地景,與具有濃厚文化的植披,而不只是一個供過路人休憩的地方。藉由和解廣場的歷史意涵,我想就這概念來看現今社會中逐漸興起之轉型正義聲浪,和解的意義在於釐清真相,而非談論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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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午膳,小米媽媽芭翁帶著我們前往採集野菜,一路上看到各式植披,舉凡杜虹花除了葉片觸感不同,因其粗糙葉片特性,可以用來刷洗炒鍋;山肉桂葉經過搓揉後釋放汁液,可用於驅除蚊蟲,一路上因山肉桂樹釋放氣息而感到放鬆;野柿子樹雖然小巧,但營養價值仍不容小覷,因野柿子的認識,談論到政府先前將台灣獼猴列為保育類動物,不可惡意撲殺,雖然這幾年獼猴已脫離瀕臨滅亡危機,已將台灣獼猴屏除保育類名單外,然而目前因柿子常遭受獼猴攻擊,最後剩餘的柿子多是長相較不美觀,也因此影響農民於賣柿子的情況。我想這提醒了我們凡事過猶不及,大自然守則是追求平衡。

小米復育之路

族人最珍貴的資產

儀式 文化 語言的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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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媽媽芭翁以語言回流為初心,因緣際會下開始著手小米復育,由最初不被眾人看好,經歷多年的努力,找到共同努力的夥伴,逐漸獲得部落族人的看重與認同,其中也經歷許多挫折,包含因小米種植已流失30年,泰雅族人的傳統充滿各種儀式,每種儀式皆是對祖靈感恩與尊敬的表現。然而小米復育背後卻隱含了龐大的文化回流,包含儀式與語言的回流。

追求高經濟產值作物的主流社會

逐漸消失的傳統作物

文化流失 健康也流失了

同行夥伴亦體驗了小米脫殼流程,以雙腳搓揉了方式使小米脫殼,這樣需要大量人力的農業,我理解到了,因為現代追求高經濟作物,在這樣的社會潮流下,小米逐漸流失。小米珍貴的營養價值似乎被拋棄於是否能換取高價金錢考量之後,誠如柿子的種植,我們在田埔部落食用到的柿子,長相雖沒有外面主流之大而肥美,但入口後是自然的清甜滋味,不用害怕對身體的負擔過大。市場上充斥著各種經過人為加工高甜度的水果,影響了醫療現場對於營養均衡的考量,從先前多吃蔬果以至於水果份量必須嚴格控制,以避免血糖上升幅度過於激烈。我想這也是顯示出一套網絡,每個事件之間都有錯縱複雜的線相連結,彼此環環相扣,因農作物的改變影響醫療關於營養的標準。

跳脫人類的思維 以他者的情境位置去看待世界

世間萬物皆有連結

人類無法單獨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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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教學除了生態知識的輸入,引發我一連串反思的便是最後一天我們在魯壁一家人餐廳,以眾生大會的模式,在這塊隔絕外界紛擾的草地進行分享,同行夥伴將化身為非人生命,在這兩天的走訪觀察中,挑選一樣角色,向人們訴說心聲與一直以來這些非人生命所遭受的困境。人類行為與生態之間息息相關,從這樣的小型眾生大會,我們一起挖掘人與非人之間的連結,彼此相互影響,人類不能單獨存在。

在這段拋開人類束縛的時間裡,我感到彷彿置身於另一個特別空間,耳裡聽到的只有大自然靜謐的聲響,沒有集體跑山路追求快感之重機族之引擎聲,亦無人們高談闊論聲響,只有微風吹拂使樹葉簌簌作響。分享期間,因為靜下心來,沒有多餘語言,我感受到更多的與環境的互動,是一種只能意會無法言傳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