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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埔小米田

北醫 醫技一 陳奕安

這兩天上山之前,天氣真的不太好,一直下雨,所以我有點擔心會不會土石流之類的,但同時,我又非常期待,因為過去從來沒有去過原住民部落,想看看他們的文化及生活環境到底是怎麼樣的。

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終於到了第一個目的地(尖石文物館),在那邊,我們認識了小米媽媽Pagung 以及Yohao,他們帶我們做了和解儀式Sbalay讓我們在這兩天走讀過程中能成為他們家人,在這片泰雅族的土地上能平安順利,我們每個人都拿到了一小杯泰雅族傳統的小米酒,用手指沾兩滴彈到地上,代表分享出去,然後再將剩下的小米酒一飲而盡,不得不說,小米酒真的非常好喝,味道令人印象深刻。

接下來去到了景坪大橋,一開始在我眼中它就只是一座連結兩條道路的普通的橋,或許大部分遊客也是這麼認為的,因為我看到了許多車子經過時完全都不會多注意一眼,但下了車後,我發現這座橋真的非常特別,上面不僅有許多雕像,兩邊的橋面上還有72幅有關泰雅族文化的浮雕,其中有一幅上面畫滿了骷髏頭,看到這樣的畫面,當然我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出草,但Pagung告訴我們泰雅族的故事並不是如此,雖然我有點忘記詳細的故事是什麼😅,但我覺得當你想要去認識一個文化時,任何周遭的事物都有可能被當作記載的工具,就像這座橋,如果你願意仔細觀察,停下腳步看看,你就能有很多的收穫。

之後司機又開了一段路,來到了和解廣場,其實它就是個涼亭,但這個地方卻對泰雅族文化有著很深的意義,因為這是他們彼此和解,達成和平的所在之處,同時,這邊的視野也相當遼闊,可以看到山谷和山巒的美景,Pagung告訴了我們一些曾經在這邊發生過的有趣的事,那就是政府曾經打算在這片山上蓋焚化爐和高台水庫(引水貫穿景坪大橋,供給新竹科學園區),但想一想就知道這根本是天方夜譚,要在這樣的海拔蓋這些東西花費的成本將會有多大,更重要的是,會傷害到泰雅族部落的生活環境和居住在這的人民,我認為政府應該關心更多方面的議題,而不是只想著發展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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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們去到了田埔教會,那是一間天主教的教堂,Pagung告訴我們,在那邊活動的泰雅族人民比在社區集會所的還多,可見宗教在他們的生活中占有非常重要的部分。走出田埔教會的大門,迎面而來的是一座座的山,那裡被稱作是泰雅族的大冰箱,在這裏,Yohao很詳細地跟我們分享了他這幾年回到部落的生活經驗,現在大多數的原住民年輕人都是離開了自己家鄉的部落,到都市工作,所以Yohao願意回去部落真的是很難得的一件事。Yohao告訴我們,若要在這片土地上存活,就必須知道水源的所在處以及居住環境是否安全,對於泰雅族而言,不只小米是很重要的作物,竹子也是,在那邊,春天長的是桂竹筍,秋天則是長麻竹筍,同時,在大冰箱的山谷中也有許多野生動物,像是豬(山豬吃姑婆芋的莖)、猴子、山羌、果子狸、穿山甲、熊,泰雅族原住民都是跟著牠們的腳印放陷阱,陷阱有十多種,大多是竹子製成的,有套腳踝跟套脖子的,桂竹也有其他的功能,那就是製作泰雅族的煙斗。在泰雅族的部落中,春夏不狩獵,春天是動植物繁殖的季節,夏天則有農忙,但是現在因為政府的一些法規,讓這座大冰箱因此被封住了,我認為真的是非常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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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了泰雅族部落的無菜單料理,食物真的非常美味,但更讓我印象深刻的是眼前的風景,那種感覺就像是和周圍的山巒融合了,確實是很不錯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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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們一群人搭乘Pagung載豬的小貨車上到她的小米田,整個路程真的非常陡,我們也隨著顛簸的路面上上下下,非常刺激。上到目的地後,我第一個注意到的就是一大片的高麗菜田,之前就有聽過高山高麗菜特別好吃,這次也是第一次親眼看見它們種植的地方。在Pagung的田裡種了非常多的植物,像是各種品種的地瓜、龍葵、小洋蔥、南瓜,Pagung也教了我們它們的泰雅語,地瓜是Ngahiy、小洋蔥是Qusun、龍葵是Wasiq,非常有趣,更好玩的是,Pagung從地瓜田的土裡抓出一隻雞母蟲,很多人都很討厭,但對於我而言,因為在高中的自主學習做的是椿象的研究,所以昆蟲真的沒什麼,除了蟑螂,有時候甚至會特別去找牠們。接著在Pagung的家中踩了小米和煎了鬆餅,這都是人生的第一次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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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煤源教會打通舖、舀水洗澡,雖然是挺不習慣的,但也非常有趣,大多數人在修這堂課之前,彼此都是互相不認識的,我們在教會中一起玩遊戲、打牌,我認為這些活動都能培養大家之間的感情。煤源教會中的空地有一隻很可愛、漂亮的小貓,我和一位同學出去刷牙時碰見了牠,牠看起來很餓,因為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牠都當成了獵物,想要撲過去抓住,但我們也沒有食物能給牠吃,所以只能坐在旁邊陪牠,沒想到,牠直接就坐到了我腳上,可能牠想要取暖吧,一開始我很意外,但牠也療癒了我一整天的疲勞。

這一整天真的非常充實,吃了很多美食,也體驗了很多刺激的事,小米酒、鬆餅及小米甜甜圈真的讓人意猶未盡,儘管在那麼陡的路上,Pagung也能從容不迫的開著她的小貨車載我們一群人上山,非常熟練,當然,小巴士司機的技術也是不在話下,坐在後面的同學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還能睡得那麼好,我坐在司機旁邊,風景雖然近在眼前,但各種險峻的情況,包括比九彎十八拐還彎還拐的山路、大轉彎後突然冒出的車輛以及會車時,輪胎可能陷進路旁水溝的風險,我比其他同學都還有感覺,扶手是能抓多緊就抓多緊,可司機卻是一臉輕鬆,甚至還能邊撥檳榔邊轉方向盤,我看了都捏了好幾把冷汗,不得不說,薑確實是老的辣。但,這一整天下來最大的收穫當然還是聽到的那些故事以及學習到的泰雅族的文化、知識,之前都沒有機會能深入了解他們,這次難得能踏上他們生活的土地,體驗他們的文化,真的很慶幸有修到這門課程,這些經驗肯定會在我的人生中長久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