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疫情的關係,原先的山走讀行程被迫改為線上課程,讓我覺得有點可惜,畢竟實際的體驗總比坐在電腦前來得深刻許多。馬告國家公園因為橫跨四個縣市,它核心的位子也為爭議埋下伏筆。這些森林在林業界只單單被視為木材,是要被人類利用的資源,但保育團體考慮到的是森林中的這些生命,具有他們的內在價值,人和其他生命價值的衝突讓我們看到了森林背後的種種意涵。另外,台灣野生動物減少的現象,凸顯了原住民的存在,許多人也把責任推給他們,也因此承受了相當大的委屈。
泰雅族流域群的概念,有自己內在價值的森林以及政府承諾的森林,與泰雅族休戚與共互相依賴的森林,有著不一樣的界線,森林在泰雅族人的眼光有不同的理解,因為不一樣的人、機緣、歷史過程,森林被不同的人理解成不一樣的樣貌與價值觀,產生衝突與無法相容的看法。這個過程背後包含許多層次,不同價值觀的衝突,並不是一兩天就能被解決的事。後來推動的法律描述到,森林位於原住民族傳統領域土地者,原住民族可依其生活慣俗需要,採取森林產物⋯⋯。但傳統領域的規範仍舊非常抽象,事實上政府根本不了解傳統領域的規範。從馬告事件來看,人類中心主義使得這些林木的價值被蔑視,泰雅族人抱持著尊敬的態度面對他們的家園,不懂得他們的傳統文化的平地人卻以法律去質疑他們。然而,透過總統候選人的政見,貌似聽起來富含遠大的理想,但多數政策都沒有被實現,表面上看起來民主,其實是由層層關卡堆疊起來,想落實並非如此容易。另外,原住民社會並非我們所想像,不是都可以用山上資源剩下的再賣給外人,我們也要考慮到產銷、土地流失的問題。馬告國家公園的生態永續發展理念雖然理想,但需要的是更多能被實踐的能力。
颱風把櫸木從山上帶下來,國家單位將這個林木視為國家的財產,但泰雅族人的傳統將這塊櫸木依祖先的說法,落在誰的領域就是上天賜的禮物,於是又產生了政府與泰雅族人對林木認知上的衝突。部落的人因為沒有地圖沒辦法具體形容傳統領域的範圍,而被法官判決,因為砍伐林木的行為,而又要怎麼解釋自己的族人不是小偷,在各地長老指著眼前的地圖,沒有人比他們更熟悉這片土地,法律的制裁在泰雅族人的心留下一道傷痕。透過pinhaban攻守同盟:在不同部落的人共同見證之下,一起勾勒傳統領域,證明傳統領域的範圍大小,在種種儀式的見證與宣誓之下,在神聖的場合證明泰雅族人的行動力與凝聚力(韌性的展現)。雲上的太陽:看起來是災害,但其實背後藏著許多力量,泰雅族人努力想把這些力量展現出來,與外界協調溝通,盡可能維護自己的家園。
泰雅族人對樹的態度包含精神與物質層面,在利用樹的部分並不是用起其生命的方式,而同時他們知道樹的年齡相當長久,對待樹木更甚是尊敬,而山老鼠砍樹時的想法顯然與泰雅族人不一樣,他們腦中只有想到該如何利用樹來取得最大的利益。所有的生命體都是生物圈網絡中的一個結點,人類只是其中的部分,並不能凌駕在這個生態圈。和解的儀式當中,泰雅族人齊聚一堂,讓不同地區的泰雅族人之間有更深層的溝通與諒解,和平地人的和解方式大相逕庭,我們總是用硬生生的法條戒律,去遏止那些非主流的行為,但泰雅族人更注重的是雙方的內心,他們知道自己的處境是多麼不容易,也因此更努力要達成共識,更加珍惜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命。